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显诸仁,藏诸用,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盛德大业至矣哉!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成象之谓乾,效法之谓坤,极数知来之谓占,通变之谓事,阴阳不测之谓神。
其语义为:一阴一阳就是“太极生两仪再生四象,继之生八卦至六十四卦乃至成之与天高”的道路,始终以“一阴一阳”继续垒生并继承“生爻”的过程叫做“善”,使“一阴一阳”继续垒生至天高而成就万物的秉性叫做“道性”。这是孔子体悟“道”的心得,此语来自“伏羲六十四卦次序”图,从下往上数,第一层是太极,第二层是一阴一阳(称作两仪),第三层是第二层所生之一阴一阳即四象,第四层是第三层所生之八卦……每层都是一阳生出一阴一阳且一阴也是生出一阴一阳,这就是阴阳变化的道路,故称一阴一阳之谓道,如此继续永无止境的生下去可与天齐,故称成之者性也,这里的“性”指的是“道性”;而每一层的生化过程都是一阴一阳的生化,至简至易而且每一层的生化都是继承了前一层的生化规律并予以延续,故称继之者善也。世间万事万物的生长变化都是从细微到显著以至于质变,所以老子说:“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
“一阴一阳之谓道”,一阴一阳之谓道中的“一”并不是代表数量,它不是“一二”的“一”的这个意思,它的“一”的本意指的是“所以”的意思,一是代表所以。所以阴所以阳,这种情况才称之谓道。而本身的阴阳并不是道,说阴了又阳阳了又阴才是道,所以阴了然后又所以阳了,这种过程才是道。这种说法是取自于朱熹而来。那么阴阳本身是什么呢,阴阳本身是气。阴气和阳气。我们经常说一个人家或一个地方,说那个地方阴气太盛了或者阳气太足,这个阴阳指的就是气,也就是我们所讲的气象。气象万千指的就是阴阳无限的不同表现形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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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天气预报说天阴天晴。那么这个天阴并不是真正的天阴了,天是不会都阴的,而是阴气聚在一起了,阴气互相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所看到的这一团象云的东西就是阴气所组成的一个部分。阴和阳并不单单从天象上来体现,还是我们刚才说的,当我们去了一个人的家里说他家的阴气挺盛的,或者去了一地方觉得不舒服,觉得这个地方阴气挺盛的;其实我们并不知道阴气是什么,这个只是从感觉上来讲的。那么拿人来讲,说看一个人的脸上阴沉沉的,那么这个阴都是用面部情形来体现的;还有我们说笑是代表阳,哭是代表阴;喜代表阳,忧代表阴;我们人平时都是哭完了笑,笑完了哭,当然我们并是是每个时候都是这样的,我们在这里强调的是一个人的气象,那么以一个人的气象来谈的时候,说他昨天哭了今天情绪又变好了,这都是阴阳的一种体现形式。我们在这里讲这么多,重点要强调一点:道合于阴阳,但阴阳不是道!一阴一阳之谓道,你不要以为是说一个阴一个阳放在一起了就是道,它不是道。道是阴阳流转继续过程的规律体现!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那么能够将这个道继续下来的是什么呢,就是善,善良的善。我们都知道古人曾经讲过这么一句话“书是天下英雄的胆,善是人间福禄的根”,为什么来强调“善”是一个根的作用,一个根基的作用呢?在这里面就体现出来了。在善的作用下,在阴阳继续的过程当中,就完成、成就了道的本性,我们所讲的这个道的本性。也就是说在继续的过程当中,各自成就了它的自性,能够成就它的自性,成就它的本性。这个结果里边,必须要在善的作用下才能达到这个目的,所以说善能够成为根,是天地之道的根。
我们说一阴一阳之谓道,明白了阴阳,就明白了阴阳之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为什么说道法自然呢?阴了又阳,阳了又阴,在这个继续的过程当中,就能够完成称为本性和自性的过程,这个过程就称之为道,这跟老子所讲的道有异曲同工之妙。比如说,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老子里面讲的这个道,前一个道和后一个道的本意是不一样的,有的时候是名词有的时候是动词,有的时候是指最真正的这个自性。又比如说,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也就是说“道”它是可以表述的,但是它还不能像我们通常的那样来表述出来,名可名,非常名,说是可以说出来,但是不能象平常那样可以说出来的。
其实这个道呢,本身是一个名词,只是一个名象,一个概念,也可以称之为假名安立,假名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我们所看、所触的每件东西本身空无自性。它只是很多原子的因缘假合,成为一个我们名之为某某的东西,其实它并不实有存在。比如说,一棵树是树,两棵树也是树,很多棵树汇聚在一起就被我们称之为森林,其实当初森林也可以叫另外的名字。还有,有人取名叫张三,于是大家都知道张三就是这个人;但如果当初他取名为李四,那人们说到李四时也知道是指这个人。这个名字,对我们所有的人来说是随时可以变更,随时可以变化的,但从它真正的本意上说,它就是虚假的,所以说假名安立,为了说的方便,为了表达事物的方便,假设给他确定这样的一个名字。比如说当时这个道也可以不称之为道,我们可以称为路、天、地等等,起什么名字都可以,但是我们为了把这个事物的规律讲出来,必须要给他确立一个名称,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再去陈述他,讲解他。这种现象就叫假名安立。假名安立用一句最通俗的话来讲,就比如说在一个人头上再安装一个头一样,头上安头,用这种方式来讲道,我们这时候就称作是“头头是道”,所以我们总讲这个成语的时候,“头头是道”,并不是说他讲的每一句话都是很有道理的意思,他讲的是一个情景的表象。我们讲这个头头是道的时候,也属于我们在最开篇的时候所讲的,讲经的时候的三个原则,第三个原则,叫“别解文意”,我们刚才讲得头头是道的时候,就属于这“别解文意”的内容里边的。
在这里,“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一阴一阳就有法,这个法有对的,有不对的。成之者性也,这个性是什么呢,是成就了他本性、自性的意思,也就是成就了这个道的本性、自性。接着往下说,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这句话什么意思呢?这句话的意思是:这样的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这样解释的,那样的人来解释的时候是那样解释的,所以说,每个人的理想不同、角度不同、观点见解也不同,那么他从每一个角度来看问题,来解释问题,来下定义的思维、方式、方法都不一样。也就是我们古代有个诗人所说的一句话: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其实我们都知道,这首诗的这两句话,讲的内容都是这个山,只不过是由于每个人审视问题的角度、侧重点、思维观念等等不同,所以表现出来的理念就不同,以至于所下的定义、所给的结论就有区别。
对于阴阳之道,《系辞传》最后归结为一句话 “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我们当深省反思。